漠夜微光

【月花】一杯桃花酒 09

注意：

*本章沒有花

*那個催更的我都…有看到…啦…（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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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、

風逍遙走到停車的地方，就看見自動自發站在車門邊等著他開鎖的無情葬月。

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，掏掏口袋。

解鎖的電子音響起，無情葬月熟門熟路地開門坐進去。

風逍遙隨後坐上駕駛座，先往隔壁的人肩上捶了一拳：「跑得挺快啊？」

「大哥，我沒跑，我在等你。」無情葬月眨眨眼睛，一副不懂他在說什麼的樣子。

小弟真是長大了，也長歪了。

風逍遙心中暗嘆，驅車前往四宗聯合學府。

「先送你到花痴的宿舍，我去學校找老頭子，再回來載你？」

「不用，我去拿一下衣服就走，自己搭車就行了，大哥你處理正事吧。」無情葬月搖搖頭，拿出早餐開動。

「好吧。」風逍遙想了想，他當然可以丟下幾句話就跑──這種事他很熟練──但想想荻花題葉，再想想學校裡的後輩，還是花點時間說清楚比較好。不過想到接下來和一群師長輩的人物坐成一圈討論嚴肅話題的畫面，風逍遙還是忍不住一抖。

到了路口，等候紅綠燈的空檔，風逍遙翻手一按，四個車門同時「嗒」地一聲鎖上。

他轉過頭，瞇起眼：「小弟……關於花痴剛剛說的，你有什麼話想說嗎？」伸手按上無情葬月的肩膀，慣來爽朗的聲調陡降。

「大哥，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偷看二哥『洗澡』。」無情葬月咽下口中的食物，正色道。

「……真的？」風逍遙懷疑。荻花題葉話一出口，這小子手上東西都掉了，漲紅的臉十足心虛。

「當然是真的……大哥，你不相信我，二哥最喜歡整我了。」被質問的人瞠大了眼，語氣不可置信地冤枉。

風逍遙皺起眉，他不得不同意最後一句話，但仍然覺得哪裡怪異。還沒思考出該接什麼荏，號誌轉了綠燈，四周車輛都移動起來，他只得把此事匆匆揭過。

無情葬月被飲料杯遮住的手指偷偷比了個勝利的手勢。

行駛了一段距離，風逍遙食指敲了敲方向盤，又道：「那你和花痴之後……呃……」

無情葬月垂下眼，盯著杯蓋。

「沒有什麼……大哥，昨天是我主動提出……協助，我們也沒有做到那一步。等二哥發情期過去，暫時標記散掉，這件事跟沒發生過一樣。」將底部抵在另一手掌心，無情葬月手指轉動著杯子，幾秒沉默，他又接道，「二哥不想我在意這件事，那我就不在意。」

這樣平靜無波的口吻，反倒讓風逍遙感覺腦殼發疼。

「……那你們自行解決吧。」他也不知如何置喙，複雜的事情他都習慣丟給聰明人思考，不是擅長的範圍。他乾脆轉開話題：「你回來見過岳叔了嗎？」

「還沒，有點事情要忙。」

「花痴現在也住在職工巷啊，不順便回去一趟？」

「二哥那裡……」無情葬月躊躇道。

「沒那麼早醒吧。」風逍遙想了想，「你自己決定吧，晚點回去也一樣，我只是想既然人都到了附近……」

「嗯。」

早餐吃完，無情葬月將車窗開了一道小縫，瀏海被吹得一晃一晃，他就看著窗外發呆。

「大哥……」良久，無情葬月突然出聲。

「嗯？」

「你有沒有想過，會和什麼樣的Omega在一起？」

猝不及防被這麼問，正緊跟著車的風逍遙一閃神，差點撞到前方車尾。

「我靠，好險……你幹麻突然問這個？」及時放開油門的風逍遙定定神，看向差點一句話讓他追尾的小弟。

「突然想問。」

風逍遙苦惱地皺眉，又很快放棄思考：「我不知道，這種事不到需要的時候不會去想吧？」

無情葬月聽了這個回答，瞥風逍遙一眼，又轉回頭，嘟囔道：「騙人。」

「哪有啊！」

無情葬月過了一會兒才道：「花和雪都分化成了Omega，而且……」他話聲一頓，垂下視線：「雪還跟大哥你告白了。」

「唉，不是說好不提這件事情了。」風逍遙的情緒隨著這句話略顯消沉。

無情葬月的話讓車內一時無聲。

「大哥，你還記得……我家裡的事情嗎？」

「呃，你是說──岳阿姨嗎？記得啊，怎麼了？」風逍遙想了想前面的話題，猜測道。

「……我很久以前就想過這個問題了。」

「喔？那你的答案是什麼？」

「沒有答案。」

「啊？那你還問我！」風逍遙提高了聲音抱怨。

無情葬月聽見了忍不住直笑，笑完，他忽地輕聲說：「大哥……雪真好啊。」風自窗縫鑽進來，拂在他的臉上，聲音飄飄渺渺地散在空中。

風逍遙不明白他指的是什麼，也分辨不出無情葬月還是不是對著他說話，就只靜靜等他接下去。

「二哥的話，永遠不會離開的吧。」

風逍遙張口欲言，又閉上嘴，脣角抿下一個沉重的角度。

無情葬月依然看著窗外。

「那也未必是好事……」過了一會兒，風逍遙才接道，語調少有地死氣沉沉，「把所有心思撲在一個人身上，能得到回應是好事，如果不能……」

「我知道。」無情葬月扯扯嘴角。

「唉──」風逍遙頭往後一枕，搖頭晃腦，「花痴他能看開一點就好了，何必那麼執著呢。」

「大哥你是一向心懷廣博。」無情葬月回道。

「那是！等等……」風逍遙狐疑地往副駕駛座瞥了一眼，「我怎麼覺得你好像不是在說好話……我說的沒錯啊？求不到，放手就好了。世界那麼大，除了人，還有酒嘛。酒多好，有錢就買得到了，沒那麼多煩惱。」

「大哥。」

「嗯？」

無情葬月擺出一臉憂心忡忡，「你這樣，以後都會被對象用『我覺得在你心中酒都比我重要』這個理由分手的……」

「喂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