漠夜微光

願,花開不落。
主吃:月花/鱗魚/千競/廢鍛
雷:月修/軍兵

【月花】一杯桃花酒 01

第七次講文明樹新風活動之「單身派對」,五號主題。

*現代AU

*ABO設定

*私設很多

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

一、

僥倖心理果然還是不敵莫非定律的。

荻花題葉想著。

他和幾個校內的同事在這間酒吧聚餐。

那種維持基本友好關係的例行應酬,沒有什麼特別的。

直到他咽下第一口酒為止。

清洌的甘甜和些微的嗆辣感之後,升起了一縷花香──道域人最熟悉的那種花香。

荻花題葉放下酒杯的動作不易察覺地一頓,原本慵懶的神色變得警醒。

他想起前幾天接到的一通電話。

那是他和風中捉刀久違的一次聯絡,這位他自小相識的朋友,如今用本名風逍遙在苗疆的軍警機關裡任職。特地打來告訴他最近在苗疆查出一種針對Omega的新型迷奸藥,據招供有一批已運出苗疆,可能是往中原或道域,用法通常是摻入一些聲色場所的飲品中。

他那時叨唸著非要荻花題葉記下的辨別特徵,就是酒落喉後,口中會有一股子桃花香。他還因此調侃了句:「在道域辨出桃花香,大哥莫非太久不歸,忘了故鄉遍野的桃花有多少了?」

道域確實是栽植很多桃花的,但總不該是在一家地下酒吧。

荻花題葉不動聲色,再舉杯,藉玻璃杯和手掌的遮擋,目光掃了一圈周圍的同事,所有人已就校內的日常聊了開,無人著意觀察他。

他確定自己點的調酒各種作法都不與桃花相關,仔細嗅聞杯中的的酒液,也並沒有桃花香,但那股香氣依然縈繞在咽喉,竄上鼻尖,像灌了過多的香精。

將杯子放回桌上,荻花題葉從皮夾中掏出這場聚餐需要分攤的數目,藉口有急事要辦,起身拎起風衣,和婉留他的同事一翻推讓之後離開。他用眼角餘光注意著,並無人跟上,杜絕同事涉案的嫌疑,荻花題葉稍稍放心。雖然不是無法處理,但工作場所有心懷不軌的人,總是讓人煩心。

他作出神色如常的樣子繞過舞池,往邊角白漆木門的出口走去。

舞台燈閃動的光芒開始在他眼中變得擴散,並且刺眼,他猜測這是藥效,或說發情期開始的前兆──瞳孔因為性興奮而擴大。

他加快腳步,回想著通話裡提到的藥效,估量自身的狀況。

針對Omega,作用不是致人昏迷或強制發情,而是催促發情期,效果依Omega的體質和發情期周期的不同,會有不同效果,因此很難抓獲。如果發情期剛結束,可能只會略有不適,卻不會發情;距離還有十幾天的發情期,被縮短到十天或是幾天內到來;在幾天內的,天數縮減,或是變成幾個小時,甚至當下就發作。

荻花題葉不幸就是幾天後就要迎來發情期的一個。

那通電話也不過幾天前的事,而且那麼多的條件和漏洞,他居然就全踩中了,荻花題葉不忿地想。

他伸手按按眉心,『以後一定要把抑制劑隨身攜帶,永遠,沒有例外。』

一個要加入舞池狂歡的女孩突然從他面前跑過,差點在他腳上踩了一腳,他不禁腳步一個不穩,退了幾步。給了致歉的女孩一個敷衍的笑表示無妨,畢竟他實在沒時間理會,又繼續往前走。

他忽然想,自己怎麼就總是學不乖呢,至今為止,越是不想它發生的事就越會發生在自己身上。

他有極好的天資,卻沒有與之相等的運氣。

比方說第二性別分化成一個Omega,或是雪不喜歡他。

這次也是,明明幾天前就得了警告,第一時間沒當一回事──雖然他有和學宗的高層知會一聲,但離把自己當可能受害者還差得遠──下場就是這樣。

荻花題葉自嘲一笑。

走動中,荻花題葉開始覺得體內有灼熱感升起,雖然稀微,但確實存在。鑑於那杯酒他只喝了一口,他不覺得這是因為酒精的關係。

呼吸開始急促,身上衣物摩擦肌膚的觸感似乎也明顯起來──如果這些不是過於緊張的心理作用──荻花題葉從他極少的,不使用抑制劑的發情期經驗裡知道,之後還會更加不堪。

他必須在信息素發散,周圍的人都能發現前,到一個安全的地方。

✖✖✖

推開白漆門,把震耳的舞曲拋在門後,離開了人多嘈雜的地方,荻花題葉鬆了口氣。

門外是一小段往上的水泥樓梯。

這裡的一樓白天到下午的時段開著咖啡廳,酒吧則在地下室。走上去就是直通外面巷子的走道,邊沿設有防止摔落的欄杆。盡頭的玻璃門邊擺著指示酒吧入口在地下的立牌。

拾級而上,長廊空無一人。他深呼吸了兩口門外透進的清涼夜風,讓發熱的身體稍感緩解,並沖淡喉間的桃花香氣。

該慶幸這間酒吧不在什麼偏僻的地區,只是在繁華區的巷弄中,他只需要儘快走到主幹道上,找到一間正經營業的飯店旅館,訂一間房待在裡面,熬過意外到來的發情期即可。

『不過在這之前……』荻花題葉拿出手機報了警,舉報這裡的飲食投放非法藥物──雖然未必全部都有,但他現在自身難保,乾脆讓警員來臨檢一遍,讓裡頭的人敗興而回,至少安全。

將手機收回口袋,荻花題葉往門口走去。

突然,身後那扇門又被推開,三名醉漢魚貫而出,快步繞到他面前,攔住了他的去路。

兩名Alpha和一名Beta,身上滿是酒氣,不懷好意的眼神打量著荻花題葉,交頭接耳。

荻花題葉依稀聽到零碎的淫言穢語,他面無表情,眼神冰冷地盯著堵在他與出口中間的三個人。

『是對藥物的事知情的人嗎?不過醉成這個樣子……更有可能只是見到孤身一人、踉蹌酒醉離開的Omega,就覺得能跟上來佔便宜的蠢貨吧。』他想起在舞池邊差點跌的那一跤。

他沒有大聲呼救的打算,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,引來的還不一定是什麼樣的人呢。一個即將進入發情期,獨自在外的Omega,在一些道德敗壞的人眼中,就是塊誰都能咬一口的鮮肉,還是自找的。

「美人不要怕啊,兄弟們保証一定伺候得你舒舒服服的,嘿嘿……」

這批人不知擅自達成了什麼共識,站得較近的Alpha自顧自說著,伸手朝荻花題葉抓來。

「喔?是嗎?」荻花題葉怒極而笑,眉眼微彎,左眼下原就添了媚色的淚痣更顯勾人。他將風衣掛到走道邊的欄杆上,右手同樣探出,彷彿要與對方交握。

三個醉漢看得雙眼發直,後方的兩人對視一眼,發出猥瑣、得意的笑聲。

將接觸的瞬間,荻花題葉前伸的右手軌跡突地一偏,避開手掌,擒住對方手腕。荻花題葉露出了嫌惡的表情,整個身體快速後傾,用全身體重一拉,Alpha毫無防備被往前扯倒,同時荻花題葉左手在牆上一個借力,身體前推,順勢屈膝,狠狠一頂。

「嗷──」劇痛讓面前的Alpha放聲慘嚎,雙手雙腿都捂緊了那個痛徹心扉的部位哀鳴著跪下去。荻花題葉未就此停下動作,空出的右手揪住對方頭髮猛力往左一搡,將那名Alpha的腦袋撞在過道的水泥牆面上,「碰」地一聲,Alpha四肢無力地軟倒下來,沒再動彈。

解決一個巨大的威脅──畢竟Alpha有著天生的體能優勢──荻花題葉微喘著,撇了眼倒地的人,確認胸口還有起伏,轉頭看向因為突然失利而驚呆的兩人,挑眉冷笑,下巴微揚,說道:「一個。」

剩下一名Alpha咒罵著衝上來。

荻花題葉側頭閃過一拳,舉起雙臂,且擋且退,等候反擊的機會。落後的Beta同伙也反應過來,想要上前。但走道狹窄,前方的Alpha被激怒之後,做出的攻擊又亂打一氣,他只能在後面覷著空檔給荻花題葉的動作使使絆子。

其實荻花題葉更傾向徐徐圖之,而不是這般狼狽撕打。這兩人不過路邊小混混的身手,以荻花題葉的技巧,費點時間,不沾衣角地解決他們不是難事。但時間拖越久,藥效越是發揮,他會隨著發情越加酸軟無力,到時就別談反擊了。他只能更加冒險地近身,甚至以傷換傷。

不過他還是錯估了這款陌生藥劑的效用。

在他捉到個破綻,打算直接將人摔落下層樓梯而欺身而上的時候,對Alpha信息素的感知突地增強,對方的氣味掠過鼻尖的一刻,荻花題葉四肢一軟,幾乎當場跪倒,他極力支撐住,然後左胸上挨了重重一拳。

『該死!』他退了幾步,眼前一陣發黑。

模糊的視野中,敵人的身影靠近。

荻花題葉心下叫糟。

突然,後方飛來什麼東西砸在了逼近的Alpha側臉上,力道之重,差點讓他另半邊臉蹭上水泥牆。

幾本筆記本和書掉在地上,看上去疊起來份量不輕,然後一個牛津包摔到了牆邊。

「什麼人多管閒事……啊!」被砸的Alpha回頭喝罵,嘴都還沒闔上,來人已經極快地閃到眼前,扳住他的肩,一拳打在他臉上,血沫和不知是什麼的固體物自嘴裡噴出。他被打得退離荻花題葉四、五步遠,暈頭轉向地撞在旁側的欄杆上。

✖✖✖

比視覺更快感受到的是空氣裡的氣息。

『又是一個Alpha……』荻花題葉辨識出來,沒什麼得救的欣慰感,反倒皺起眉,『別比這三個更難應付就好……不過,總覺得有點熟悉……』

頭暈目眩的感覺終於消失,荻花題葉抬眼一看。

橫入戰局的青年一頭棕色長髮,左側編著許多小辮子,戴著一頂獵人帽,穿著修身的褐色皮外套,右耳上的銀環耳飾隨著他的動作晃盪閃爍,清秀的臉上神情森冷。包裏在牛仔褲裡的長腿正把Beta同伙踢得跌飛出去。接著他身後挨了重新爬起的Alpha一拳,身形一晃,隨後回身一個擒拿,兩人一陣扭打,最後那名打了荻花題葉的Alpha被強硬地往樓梯下方扔了下去。 

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讓荻花題葉不由自主地直盯著那名青年看,最後,他不確定地喚道:「月?」

「花。」確認摔下的人暫時不會爬起來之後,聽見他呼喚的青年表情緩和下來,應了一聲,轉身朝他走來,呼吸因為方才的打鬥有些許紊亂,「你沒事吧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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